家谱记载,戴瑞珊,字国珍,号东山。元代末年戴超从新安迁到浙江,他的孙子戴瑞珊在明初又迁到丹阳。戴瑞珊生于明洪武庚戌年六月十五日,死于明宣德壬子年十一月十八日,在世近63年。戴瑞珊是明洪武癸酉举人、甲戌进士,官至礼部主事、员外郎。建文帝在位期间,他当上四川提学副使。
《东山公墓志铭》由戴瑞珊的好友王用宾所写。王用宾名王观,用宾是他的字。
王观在戴瑞珊的墓志铭写到,“建文元年,靖难师起,朝廷拜李景隆为大将北伐,公上疏极言,景隆年少不知兵,北兵遒劲,不可轻敌,宜用老成者,持重坚守,挫其锐气,俟其怠归,尾而击之,可以制胜。”但当局未能采纳。
建文三年,正当靖难之役激战的时候,戴瑞珊赴四川为官。
墓志铭中王观写道,朱棣攻破南京,戴瑞珊得到消息后便散遣家眷,将妻子和两个儿子托付给了他,随后改名换姓,“微服去官,拟于吴楚之交觅一棲遁所”。
戴瑞珊三十年追寻万里“始得见帝”?
据该篇墓志铭记载,戴瑞珊在安徽得知建文帝未死,藏身于苏州史仲彬家,他渡江赶到苏州时,建文帝已离去。戴瑞珊再由吴楚经福建、湖北、四川、贵州、云南、广西、广东寻找,跋涉数万里,终于在穹浪山见到建文帝。
“殆三十年始得见帝穹浪山中,时公已病,帝见公憔悴,甚怜之,慰劳交至,命之亟归。公痛哭流涕,拜谓:臣受大恩,未曾以一死报国者,徒以陛下尚在,故不惮万里相从,今既得见天颜,愿誓死相随,不忍言去。固辞不获命,乃大哭,拜帝而归。归未期月,遂以病卒于家。”
史载建文帝于1402年下落不明,戴壁城根据墓志铭的叙述推断,戴瑞珊在建文帝失踪那年就开始寻找,当年若见到建文帝,应是在1432年,当时建文帝应为55岁(建文帝生于1377年),而朱棣死于1424年,这也意味着戴瑞姗是在朱棣死后找到了建文帝。
戴壁城说,根据家谱记载,戴瑞珊死后,他的两个儿子一个回到浙江,一个留在丹阳,“我是戴瑞珊留在丹阳的第21代子孙。”
戴壁城在网上搜索了关于建文帝谜案的信息,在种种“解密”中,均没有这篇墓志铭的影子,“为什么前人没有发现这篇墓志铭与建文帝的关系?”戴壁城希望,有专家能解读该文的价值。
传说建文帝逃至丹阳妙觉寺当和尚
在由丹阳市政府审定通过的《丹阳古今》一书中记载,戴瑞珊“因京师失守,即弃官逸世,将其家小托付给担任丹阳教谕的好友王用宾,自己只身出游,等他回到并定居丹阳城内谈家巷时已老态龙钟,不久便撒手归天。”
丹阳市史志办78岁的张昌龄从事地方志编纂工作30余年,他是《丹阳古今》的主编之一。张昌龄告诉现代快报记者,《丹阳古今》中关于丹阳姓氏的记载,主要依据是家谱,其中,有关戴瑞珊的那部分文字,是同行赴上海图书馆查阅《云阳戴氏家乘》后所书。
至于墓志铭的作者王观,张昌龄翻出了一套清代光绪年间的《丹阳县志》,县志里多处提到了王观,“他在明洪武年间当上‘教谕’,是丹阳在明代的第一任教育官员。”
张昌龄指出,县志里的《寺观》这一卷中,关于丹阳妙觉寺的记载还提到,“俗传,建文帝披剃于此。”丹阳市史志办副主任朱银忠表示,他曾听前辈说,建文帝逃至丹阳妙觉寺当了和尚,妙觉寺里挂着一幅皇帝画像。遗憾的是,妙觉寺早已毁于战乱,不复存在。
直到12月20日接受记者采访时,张昌龄才第一次看到《东山公墓志铭》,他提出假设:这篇墓志铭应该是在改朝换代后才重见天日。戴壁城也猜想,这篇墓志铭和戴瑞珊一起葬于墓中,多年以后才重见天日。(墓志铭中有这么一句:“以礼葬公,悲其亲之不传,乞余一言藏诸墓”) 戴瑞珊死后安葬于丹阳北门外薛家庄,这个地方如今已不知所终。
张昌龄同时指出,这篇家谱的真实性问题会是争议的焦点,不过,在建文帝失踪之谜的众多版本中,张昌龄认为,相比于根据传说、遗址作出的推断,作为“当时人记载当时人当时事”的墓志铭,“真实性很高”。
疑点重重引来猜想
现代快报记者注意到,在戴氏家谱不同年代的修谱序中,都有关于戴瑞珊的叙述。
《康熙壬辰修谱序》中写道:“建文朝有东山公者,为西川学宪,值靖难之乱,避迹云阳,当斯时变,一时从亡殉难诸君子,炫赫震荡,照耀千古,而公亦于其列。”
在家谱第一卷中,有一篇没有署名、疑似写于清雍正年间的《戴氏始迁祖颠末考》,里面写道:“建文三年,拜四川提学副使,迨靖难师起,京师失守,帝出亡,公即弃官,以家托于至交王用宾先生处,先生时为丹阳教授,公之家遂居焉。公乃变姓名,只身江湖踪迹帝之所在,跋涉数万里,间关三十年,仅得一见帝于穹浪山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