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乡在你的脑海里是怎样一种记忆?高中的时候,在文理科之间你是如何作取舍的呢?在下面这些中学生、小学生的作文里也许你能找到答案。
乡味中的乡愁牛栏山一中高三(18)班 刘鑫鸽
游走于华灯初上的美食街,悄悄拉着父亲躲开街头喧闹的人群,闷头走进一家还算安静的东北菜馆,终于可以放下悬着的心,舒舒服服地喘上一口气。我望着点菜屏上的菜,一个一个念给父亲听,“酸菜汆白肉”“锅包肉”“血肠”“纯正东北杀猪菜”……只见父亲一如早早吃饱了的样子一个劲地摇着头,待我念完我认为值得一点的菜后,幽幽地道了一句,“做的都不是味,还是去街头那家你喜欢的麦当劳吧。”
我从小在北京长大,故乡我只是每隔几年出行一次的探亲之地。虽年少离家求学,目前人生回忆的前半程却多在黑土地上度过,谈及故乡,有太多一家人聚在一起吃纯正东北菜的经历的父亲与我截然不同。普通话说得虽然和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差不离,可老乡却总能一语道破其中的“玄机”。父亲年少时也去了不少地方,尝过各个菜系,他最爱的是东北菜,可离家定居北京后,最不愿吃的,竟也是东北菜。
之前我始终迷惑不解,为什么真心思念的东西还要敬而远之,刻意不去触碰?直到后来又回到老家,平日食量不大的父亲竟酌着小酒把大娘做的一整盘锅包肉“杀了个片甲不留”,而那种心满意足的样子更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。我想,东北菜于父亲,便是那悬挂于故乡漆黑深夜中的一轮皎洁明月吧。家乡菜的味道在父亲心里也如月般,圣洁而美好,而随意将其从故乡的夜空摘下也只会白白地玷污亵渎了它,让美好荡然无存。
忽忆起杜少陵的那句诗,“露从今夜白,月是故乡明”。乡味之于游子大抵也都是这样。阿城虽然在《思乡与蛋白酶》中,为自己挑剔的口味找了个颇有科学依据的理由,可终是逃不开乡愁的影子。敢问没有乡愁,那些蛋白酶又是否真的特别呢?“你永远走出我的心,黄昏的树影拖得再长也离不开树根。”没有哪位游子可以忘记故乡,没有哪位游子的心里不是满腔乡愁。
《国菜“红炒黄”》所写的西红柿炒鸡蛋,亦是乡味与乡愁的完美勾连,其所承载的情感也远超菜品本身。家家都做西红柿炒鸡蛋,各家做法不同,各家有各家的味道,但这丝毫不妨碍其与中华儿女乡愁的关系,因为“红炒黄”的味道不仅是乡味,更是国味,不仅是乡愁,更是浓浓爱国情。
乡愁就含在乡味之中,乡味也是乡愁。我们中的大多数人已不幸和故乡远去了,乡愁早已不是少数人区别于本地人的特征符号。压抑着的情感既已喷薄欲出,便不该再被压抑,因为那乡愁是我们一生的骄傲,从来就不该被隐藏,不该被忘掉。
老爸下厨中央民族大学附中高二(12)班 吴雨桐
自从上了寄宿制高中,每周就周末回家,与父亲相处的时间少了,慢慢地感觉搞不懂他了。
上个月的一个周末,我一如往常地回到家,妈妈正坐在写字台前看书,“爸爸呢?”“爸爸知道你今天回家,又去采购了。”妈妈说。我皱了一下眉头,进自己屋收拾东西。从上月开始,就听妈妈说,父亲竟然放弃了电视、饭局,开始看起了我爱看的书,同时爱上了烹饪。那些所谓的食材“大闸蟹、三文鱼、海参”,听了价格都会让我心头一惊。
父亲一直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,在我往日的印象里,父亲是家里的国王也是管家,精打细算。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父亲变了,变得如此温柔,让我有些看不懂了。
我坐在书桌前,不安疑惑,以至于无法安心读书。我静待着父亲回家。忽然,我听到客厅门被推开了,伴随着塑料袋“沙沙”的摩擦声。“儿子,回来啦!我买了好多你爱吃的菜。”父亲兴奋地喊道。我并没有站起来身来出去迎接,也没有做出任何表示。他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,说了一声“儿子,等着我给你做好吃的。”接着就走进了厨房。一会儿,厨房传来刀和锅的响声,我躺在床上听着听着,不知不觉睡着了。
不知过了多久,听到妈妈叫我吃饭了。开门一看,客厅布置一新,餐桌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饭菜,一眼望去,绝不是普通的家常便饭。有鱼还有虾……我很是疑惑,妈妈从厨房出来了,一番话击碎了我的不安。妈妈说道:“儿子,我沾你光啦,你不在家的时候,你老爸是不下厨的。”“那么好的东西当然要做给儿子吃。”父亲笑着说。席间又向我展示,最近读书的成绩,一边推荐着自己爱看的《大秦帝国》,一边分享我所爱的东野圭吾的小说。